■ 柳再义
在平原,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到一片林子。那,便是一个村庄。村上的房屋又矮又小,掩在浓绿的林子里。有风,却吹不透。
一到夏天,炎热无比。人们看见树上的鸟巢随风摇摆,悠哉游哉,就突发奇想,来个床上树。
床那么重,怎么搬上去呀?当然不是搬上去,而是在树上筑床。四根结结实实的木棍,绑在四根方正站立的榆树肩上。木板架上去,蚊帐挂起来。为防人落,在周围竖四块不高的条板,构成一个浅盒。夏天的夜晚,躺在盒子里,就像睡在高高的摇篮中,真是惬意得很啊!
夜深了,有人打树下走过,遇水柱滴下,热的,那多半是睡上头的人困了,又憋得慌,图简单了事。行人也许会纳闷一瞬。可等他抬了头,又免不了会骂道,“着急鬼!给你把那玩意割了,看你还怎么乱抽水?”
也有掉下来的。或者是因为绳不牢,或者是因为睡觉的人窜进了梦乡,“冲啊杀啊”搞演习。
我小时候就睡过床上树。说起来如今好多人眨巴眼睛不相信。这也难怪。老百姓生活好了,谁还去动床上树的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