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成真

    在某超市正门左侧，有一家餐饮店，铺面不大，餐位不多，格调倒也清新利落。砖块饰纹的墙壁上，挂着老式桅灯，看上去像是海员酒吧，也有点像日本街边常见的Bento小店。 

    我到超市买完东西，天色已近黄昏，逛得累了，肚子也叽里咕噜地有点叫屈，就踅身走进这家小铺，打算简单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看了看柜台上方几块粉板上的食谱，点了一碗牛肉煨面，买单后找个空位坐下来歇息，等待就餐。 

    面条端上来后，餐具却是一只上宽下窄印有卡通图案的锥形纸桶，热腾腾地漂着菜叶。

    为了凉得快些，我用筷子上下翻搅了一通，发现面条中除了青菜、香菇和一个鸽子蛋外，却没有一片牛肉。于是就问柜台旁的收银员：“你们的面条是用牛肉汤煮的吗？”她回答说：“不是啊，是牛肉。”我说：“怎么看不到牛肉呢？”她走过来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小厨忘了放牛肉了。”于是赶忙叫人端回去，加进牛肉后重煮。好在我年纪大了，面条煮得烂一点倒也无妨，好消化。 

    这当口，收银员（可能是店长）再次道歉，并介绍说，老板回老家去了，将餐馆交给几个年轻人打理。我想，年轻人做事一时粗心，也可能有什么心事，没顾上，并没责怪他们，却想起了数年前，在南方某报闲情版发表的一篇题为《巧问妙答》的稿子。其中提到一个笑话：顾客问老板，您这牛肉面里怎么没牛肉？老板回答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当初听到这样的段子虽然有趣，但觉得肯定是编造的，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这等糗事呢？不想今天当真让我遇上了。今天这事虽说也属巧合，但还真有点应谶的味道。因而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好玩。于是就顺便说起这个段子，店里的服务生和食客听了，无不莞尔。

    作为民间语言小品，段子也源于生活，尽管经过了加工整理，但其中反映的人文世象仍能给人以启迪。像“老婆饼里没老婆”这样的现象，延伸到社会领域，就有许多类似问题。如，“清水衙门水不清”、“安全食品不安全”、“放心医院不放心”等，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

    □ 王兆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