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波音公司在经历一周“坏消息”后，23日宣布解除首席执行官丹尼斯·米伦伯格职务，由董事会主席戴维·卡尔霍恩继任。

    基于波音股票表现，米伦伯格有望获得3700万美元离职补偿金。波音希望，通过管理层调整重塑波音。不过，737MAX系列客机复飞仍未有明确时间表，其管理层执迷于利润与股价的管理文化备受争议。

    终做决定

    波音16日宣布，因美国联邦航空局年内无法完成737MAX系列客机复飞认证，波音从明年1月起暂停生产这一系列客机，优先完成已完工737MAX系列客机的交付；22日，波音“星际客机”飞船与火箭分离后未进入预定轨道，取消原定前往国际空间站计划提前返航。

    波音在23日声明中说，解除米伦伯格首席执行官职务。波音“董事会决定，有必要调整领导层，以修复（外界对波音的）信心”。

    美联社报道，波音737MAX客机失事以来，米伦伯格一直面临下台压力，但波音董事会选择支持。直至737MAX系列客机的复飞预期破灭，波音董事会最终放弃米伦伯格。

    美联社援引消息人士的话报道，波音董事会在22日电话会议中达成解职米伦伯格的决定。

    今年3月，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8客机（属于737MAX系列）失事，这是继去年10月印度尼西亚狮子航空公司同型号客机失事之后，737MAX系列客机发生的第二起空难。两起事故共造成346名机组人员和乘客遇难。

    美国联邦航空局今年3月要求美国各航空公司运营的所有波音737MAX系列客机暂时停飞。目前，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停飞或禁飞737MAX系列客机。

    立即卸任

    波音公司说，米伦伯格立即卸任，董事会主席卡尔霍恩明年1月13日正式继任首席执行官。其间，波音将暂由首席财务官格雷格·史密斯掌舵。

    米伦伯格2015年起执掌波音。波音2011年起打造737MAX系列客机，投入与欧洲空中客车公司间日趋激烈的竞争。批评者指责，迫于竞争压力，波音仓促放行737MAX系列客机，导致隐患。

    另一方面，联邦航空局为减少开支，2009年起把自身承担的部分认证业务“授权”给飞机制造商或第三方专业机构承担。波音737MAX系列客机部分安全认证由波音工程师操作。这一权限在两架737MAX飞机失事后被收回。

    两起失事原因都关联客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错误启动。然而，米伦伯格在去年10月空难后一度把矛头暗指外籍飞行员。

    按美联社说法，波音在去年10月空难后，才面向飞行员明确说明MCAS可能出现问题。波音表态前，联邦航空局对这一MCAS状况同样知之甚少。

    依据美国众议院运输委员会本月早些时候公布的联邦航空局内部分析报告，如果波音不修复MCAS问题，737MAX系列客机45年内将再发生15起致人死亡的事故。这一报告去年10月空难后完成，但联邦航空局直至今年3月空难后才下令停飞。

    “早该去职”

    众议院运输委员会主席彼得·德法齐奥认为，米伦伯格早该去职。

    “在他领导下，一家长期受到赞誉的企业作出一系列毁灭性决定，把利润置于安全之上，”德法齐奥说，“另外，一些有关米伦伯格试图施压联邦航空局让MAX系列复飞的说法，令人非常困扰。”

    联邦航空局局长斯蒂芬·迪克森先前说，波音在不切实际地推动737MAX系列客机快速复飞。

    迪克森11日宣布，737MAX系列客机无法在今年被批准复飞。波音16日决定从明年1月起暂停生产737MAX系列客机，优先完成已完工客机的交付。美国交通部长赵小兰估计，737MAX停飞及暂停交付和生产将拉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大约0.4个百分点。

    737MAX系列客机停飞影响大量航空公司。在美国，西南航空公司受影响最为严重，其飞行员工会已对波音提起诉讼。

    波音估计，将耗资至少90亿美元用于航空公司赔偿和737MAX系列客机生产计划调整。分析人士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额可能进一步增加。

    争议未止

    米伦伯格执掌波音期间，由于市场扩张等因素，波音股价多数时候上扬。不过，最近9个月来，波音股价回调约20%。

    基于波音股票表现，米伦伯格有望获得3700万美元离职补偿金。至于他最终拿走多少，波音暂未说明。

    美联社报道，波音737MAX系列客机问题凸显波音文化争议。这一文化重心从工程师主导转移至从上而下的管理体系，管理层执迷于股价上扬以及为实现股价高涨而推动的成本控制与利润最大化。

    分析人士认为，波音首席执行官的调整会否带来变化需拭目以待。

    美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航空问题专家马克·多姆布罗夫说，解职米伦伯格可以帮助波音与某些问题划清界限，因为就现在而言，米伦伯格处于争议中心。要修复外界对波音信心，波音不仅需要修补与监管机构关系，更需要面对公众更加透明。

    米伦伯格的继任者卡尔霍恩现年62岁，曾主管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喷气发动机业务，2009年进入波音董事会，今年10月成为波音董事会主席。波音当时解除米伦伯格董事会主席一职。

    陈立希（新华社专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