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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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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剃头铺

    □ 魏 亮

    记忆中家乡的小镇上,生活气息很浓。茶馆、中药铺、豆腐店、打铁铺应有尽有。但只有一个老剃头铺。位于村东头。据父亲讲,他小时候就在村里这个剃头铺剃头。老剃头铺的铺面狭窄矮小,里面只有两张老式理发椅。剃头时,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老理发椅随时都会垮掉。和这张理发椅一样,因为经历久远,挂在墙壁上的那两面镜子的镜面和边缘都早已变得漫漶不清,一副岁月沧桑的模样。

    剃头铺的剃头师傅姓张,上了年纪,足有六十多岁了。只要有人进店理发,招呼一声。“哪个要剃脑壳?”张大爷两手往腰里扎着那条散发着浓浓肥皂水味的围布,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你先坐下”,招呼客人。来这里剃头的大多是本村熟人。待客人坐下后,张大爷便返回里屋准备洗头水。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张大爷才不慌不忙的出来为客人剃头。

    当年我还小,不谙事。后来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张大爷从小家穷,父母过世得早,是个孤儿。十多岁就被村里剃头师傅收留,学剃头的技艺。二十来岁不到就随师傅在村里吃剃头这碗饭了。后来,师傅病逝,他就自己在村里剃头,也未讨老婆。单身一人。因为手艺好,不仅本村,邻村的乡亲们都会慕名来这里剃头。

    张大爷剃头时,话语不多。很敬业的师傅。每次他熟练地帮客人理完发,还会给客人刮胡须,只见他把手中的剃刀在挂在墙上的擦刀皮上荡两下,立腕竖刀,在客人两鬓、嘴边、下额等处来回游动,刮得很干净,且不痛。有时,他还会示意客人半躺,根据客人要求在眉心轻点两下,真是让人感到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从五岁起,就一直随父亲在张大爷这里剃头。每次先洗头,我怕水烫。经常是张大爷在热水兑了几次凉水,让我适应,才给我洗头,颇费一番功夫。好在张大爷有耐心,洗完头,才让我重新坐在理发椅上,披上围布。

    “照旧”,父亲说。张大爷心领神会,好的。我的头型圆圆的,适合剪成童头。张大爷便一手将我头发用手比齐,一手用剪刀开剪。父亲则在一张木凳上坐着,看张大爷给我剃头。我此时任由张大爷摆布,不一会儿,我理完了发,并用清水洗去碎发。父亲一端详,才说:“我崽剪童头好看。”并掏出一块钱给张大爷,并道声“谢谢”。张大爷道声“慢走”。父亲和我并匆匆离开了剃头铺。

    在张大爷这里剃头一直持续到我12岁,父亲因为抵职政策,进了城市国营工厂当工人,住进了工厂分配筒子楼,我也随我父亲离开了家乡小镇。自然而然地,再也没有在张大爷这里剃过头了。

    岁月流转,几十年过去,家乡的过往岁月一去不复返,村里的老剃头铺早已不复存在,听说张大爷早十年前因病去世了。而今,无论城市农村,理发店随处可见,但我还是不时想起儿时的剃头铺,那个会剃头的张大爷。

    老剃头铺,那些人,那些事,他们都是散落在我记忆深处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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