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永平

    大壮夹只包，搭上一辆出租车：“去市人民医院。”

    正是上下班高峰期，车辆蜗牛般蠕行。到十字路口，大壮说：“从凤凰路绕过去，那边车少。”平头、圆脸的司机瞥一眼大壮：“大哥，从那边走得绕很远呢。”大壮嘴角一撇：“只要赶出时间，车费不会少给你。”

    车拐入凤凰路。没走多远，又堵车了。大壮急得用手拍着操作台问：“你这破车什么时候才能到？”

    司机翻白眼：“是你让绕路的，怪谁呀！”俩人呼呼喘气，不再说话。二十分钟的车程，走了五十多分钟。

    车刚停稳，大壮将一张五十元扔在操作台，拉开车门。司机一把扯住大壮：“大哥，你给少了！六十六元。”

    大壮黑透脸：“你耽误这么长时间，五十元已经给多了。”大壮一溜烟跑进医院大门。

    到了三楼手术室，老婆立马迎上来：“快去交手术费。”大壮脑袋里“轰”地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包落在出租车上了。”老婆瘫倒在地，呜呜直哭：“六万元呀，这可怎么办？”

    亲友们纷纷询问：“你记下车牌号了吗？认得司机吗？”大壮连连摇头。“快去报警！”有人提醒。一群人涌出医院门，走向派出所。

    “嘎吱！”一辆出租车停在大壮面前。平头圆脸的司机从车窗探出手臂，拎一只包：“大哥，你的包。”

    “兄弟，真是您吗？”大壮手抖索着拉开拉链，从里面几沓钞票里抽出一叠，塞给司机：“太谢谢您了！”

    司机用手挡回去，说：“大哥，你把欠我的十六元还给我就是了。”